我最近比較閒,雖然一時間硬碟裡多了很多部電影,可是真的有在看的卻沒幾片,我甚至還花個幾個晚上斷斷續續地,把Before sunrise和Before sunset這兩部片又看了一次(已經忘記是看第幾次了吧)而我每次看,雖然都隱隱約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說些什麼話,但每次卻都還是覺得回味無窮,甚至有時還要按暫停稍微消化剛才的對白,否則似乎覺得1%的不了解都讓我可惜。
因為一開始是倒過來看的,所以按照順序看有一種很有樂趣的感覺,就像裡頭的角色說的,九年前的事情感覺竟然像兩個月以前吧,九年前的我們都在幹什麼呢?我差不多就是那個在劍橋的HMV買三張特價的Belle&Sebastian和Offspring,穿著涼鞋和短褲拿著傳統相機到處稀罕而亂拍的17歲女孩,還沒有失戀的經驗,一邊騎腳踏車一邊聽we rule the school裡的長笛演奏,順便幻想一下被一個陌生男孩親吻的可能。九年後的我們又做了什麼?雖然還沒到結婚生子的年紀,但是也有些可供為文造情的歷史了,知道什麼是心痛,知道什麼是激情,知道什麼是麻木,對某些人懷恨在心,對自己充滿懷疑,生命充滿確定和不確定,對於九年前的自己做的某些事情感到後悔,可是其實又滿足於歲月增長帶來越來越能了解珍惜某些事物的感覺。
我懂那對浪漫愛情的點滴情愫依戀,也對生命的無常和現實的妥協感到無奈,我甚至也懂對音樂的品味,對流行的感覺,對社會的批判,解決自己真正的慾望,與身邊的人的交談,享受生活,咖啡店,公園,貼滿牆壁的相片,回憶,酒,煙,手機,吉他,唱片行,圖書館,腳踏車,永遠的銀質耳環,太多太多東西,生活裡滿滿的,都是一堆東西,消費性的,精神面的,歇斯底里的,充滿幽默感的,沒有道德觀的,憤世嫉俗的,自我意識的,骯髒的,低劣的,富有優越感的,譏笑式的恭維,紛亂的。我了解什麼是改變,不是帶著悲傷的背景音樂的過程,僅只是背負著該盡的責任,就像早上吃豐盛營養的早餐,下午五點以後來杯啤酒一樣是應該的。並沒有帶有感傷的成份,也沒有悲劇英雄式的淚流滿面,只是隨著時間的點滴流逝所做出的最自然的反應罷了。
說不定那時會怎樣,對,可是不重要。剛剛那幾個小時曾經和某些人說過的話和一起做過的事,為什麼會那麼在意,或者,為什麼會那麼不在意?或者,在意或不在意,都只是那個瞬間那個地點而已,之後若沒有人再提起,是不是就會消失在這宇宙之間了呢?如果,再一次和妳討論這個話題時,我們無法再見面了,那我們是會討論最近台灣有出現什麼樂團,最近遇見的男孩子,最不喜歡的人格特質,還是會繼續討論宇宙的奧祕呢?同樣的地方裡不同的時間裡,還有人帶著要求一個認同的表情問我的問題,還有人拉著我的手要我否定著他人的在意,要是沒有人記得,那又會如何呢?
到最後有把錢寄給酒吧的老闆了嗎?
喜歡的時間總是那麼短,痛苦的時間總是那麼長,九年耶,那也只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呀。所以,我只要想著這些,其實也沒那麼難過了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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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comments:
你在想什麼!~~~
九年前
好像很近
其實很遠 回不去
我想這裡的許多文章用這個故事來表達會更貼切一點,摘錄自'白木怡言':
在舊金山讀12年級將要畢業前,有一次文學課程的老師講了一個故事給我們聽,大意如下:每一個人的人生都像是一部美國早期西部的載客驛馬車,每一部驛車的起始站都不一樣,但所有驛馬車的終點站都在同一個地方,那就是「死亡之站」。我們無法決定終點站,但卻可以自由選擇中間的路程,可以駛經荒漠,也可以駛經風景秀麗的路線。每一個人的車上都有兩個自己,一個意氣風發地在上面駕車趕路的自己,一個是面色蒼白、久不見陽光坐在車內的自己;上面那個自己不讓坐在車內的自己與外人接觸,所以當車內的自己看到附近有一部馬車經過,想要探頭出去與對方打招呼的時候,車上的自己馬上一個馬鞭就打過來,把探頭出去的自己又打回車內安靜做好。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,駕車的自己才會攙扶著車內的自己到車外透透氣,一起坐在營火邊聊天,但只要聽到附近有外人走近,那個駕車的自己一定會馬上把車內的自己又趕回車內去躲起來,決不讓他與外人接觸。老師同時也告訴我們,健康的人生觀應該是駕車的自己(外人認識的自己)願意讓車內的自己(內心的真實自己)偶而出來透氣與他人交往,而且駕車不需趕路不需求速度,但求沿路精采美麗。我從來沒有搞清楚佛洛伊德的id、ego和super ego有什麼差異,但是這個故事卻給我很深的啟發。的確,一直有兩個友柏,通常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兩個會做深度交談,但到目前為止,車外那個友柏還不習慣讓那個車內的友柏出去拋頭露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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